无相

[邃墨]旧玫瑰

邃无端×墨倾池

现pa+双性转女同,请注意避雷

花店店员邃无端


再见墨倾池的日子,比邃无端原本的预料要早许多。


彼时他正理一束玫瑰,不是为送人,却也是为送人…人送人。深褐围裙在她身上围得细致,塑胶手套却是饱和度过高的明黄。花剪开合除去那些不够美观的细刺,店门口悬着的风铃就在此时响起来。邃无端扭头去看,她习惯了垂头,双肩也因独处懈怠地放松,但那双青绿的圆头中跟鞋映进她眼里,未止的风铃声便几乎有如鼓擂。


她抓着一把玫瑰,就这么结结巴巴地喊:“老、老师。”


她看到墨倾池白的裙摆,既不贴曲线,也没有能被风吹动的褶,似乎只是扎扎实实一块布。她听到墨倾池喊了她一声无端,依然是清淡、稳定的,相较之下她是如何失礼似乎已是很直观了。她依然不抬视线,约摸是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是拘着背的,紧接着她看到一把灰的伞,伞尖抵着方白的瓷砖,仍淅沥沥地滴着水。墨倾池问:“抱歉,这里可有放雨伞的所在?”


似是大梦初醒,邃无端这才意识到外面落了雨。“有,有。”她忙乱的撂下花剪,手里的玫瑰本应插回瓷瓶,可该死的、店里的大瓷瓶当初怎么就挑了窄口的?她自认并非莽撞之人,可老师之事总是更为紧要的,即使不至花费许多时候,“她在等待”这一点便叫她错失许多方寸。塑料空桶拿来了,是很纯粹的黑。干净吗?她不确定,总之看上去可比一边的白桶整洁。似乎可以松一口气了,但新的问题又被发觉。抬手将长发拢至背后的瞬间她想起来——天啊,她刚刚是不是接受了老师的道歉?


好在,一只手突然探来去抚她手里的花,邃无端蓦地回神,听到手的主人带着笑意的闷声提醒。

“再不将它们插回去,怕是花瓣要枯皱了。”


是,是的。邃无端答,似乎长松一口气,可心口仍是沉甸甸的。玫瑰花束落回瓷瓶,她顿了顿,缓慢地将明黄的手套摘下,再缓缓地、正式的去看那副面孔。初春尚未转暖,她留意到墨倾池仍穿着有些厚度的,如古画底宣般的外披,两鬓白发垂落,脑后仍是高高的马尾。踌躇片刻,她再一次的,几乎是带着探险的勇气询问:

“老师,您来买花吗?”

墨倾池却轻轻摇头。“我来看你。”


对事情是怎样发展到这一步的,邃无端其实并没有太清晰的记忆。墨倾池曲着腿,盘靠在花店其后小休息室的旧布沙发上。邃无端同她抵着额,没来由地想起老师说她是紫眼睛。她以指尖勾开棉白的底裤,动作轻而熟练——意料之外,她意识到她完全知道应该怎么做,且这并非是什么天赋异禀,只是,只是……

她留恋于那样的湿与软,二指在其中分开,黏滑液体便引落至指间一道弧。忽然地,她想起她幼时跟从彼时仍在的父母去赴一场什么宴,主人家在开场乐呵呵地端上一个盆。滴水观音。他说那道菜叫滴水观音,盆盖掀开,内里是一直褐青的大鲍,说不清几头,内中隐隐透出些微黄,酱汁将裙边浇得湿润,不知是将几鸡几鸭吊将在蒸屉顶上受罪,方能结出这一刻底气。邃无端听到墨倾池在喘,在泼散的白发里因为什么双颊发红,她将手伸去握覆她的肩——隔着一层白的衬衫。她们横斜地覆压在陈旧的玫瑰红里,摸索着小幅度移动,邃无端察觉到自己腿间弥出的几分湿意,墨发倾斜着垂,又听到墨倾池压着声调再叫她:“无端,无端。”

难得的,邃无端不打算探究她喊她名姓的起因,她答:“嗯”。继而在那道如释重负的喘息里抽手又凑上去,她知道人与人从来是不同的,因而她的呼吸也一定有意义…生存以外的。


继而,她又想起那束手里的玫瑰,短暂搁置的记忆又在此时探出头来,应是自己排好了轻重缓急的序列。要不要送她一支呢?

不,老师不会喜欢这么艳的花。她余光瞥到她们交叠的影子,恍然又想起…啊啊,也不知道雨停了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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